达都马虎不得。
而与此同时,窦昀也开始审理那些贪官污吏之事,这事原不该他来做,可是既是揽了,总要定下个轻重有别来。
刑部案卷记录在侧,窦昀初时翻阅便已经蹙起了眉头,贪污民脂民膏,随意掠夺地产,上下沆瀣一气,买官卖官之事比比皆是,只是一个小小县令,就敢贪污朝廷救灾款十万两,甚至为了隐藏罪状,打死百姓之事也是稀疏平常。
“丞相大人,您喝口茶再看。”刑部侍卫奉上了茶。
“多谢。”窦昀这个多谢都像是磨着牙说。
那侍卫愣了一下,连忙缩起脖子退出,直到到了室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。
同僚看他神情笑了一下“让你给丞相送茶去了,你这怎么跟受了刑一样?”
“丞相大人跟要杀人一样,我不得提着脖子悬着心么。”那侍卫说道。
“你做错事了?不是一向说窦丞相脾气甚好么?”同僚问道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那侍卫说道。
窦昀一卷一卷看过去,怒气也在心中积累,待看完这些只是呈上来,心里一口郁气已经积累到了无处发泄地步。
他为读书人,读书人知礼,讲是君子动口不动手,凡事总能论一个理字,可如今他却是按捺不住心中戾气,甚至想要对那些贪污官员抱以老拳,直问问他们为何能够如此泯灭人性。
对于如此之人,似乎只有杀之而后快。
轻重有别,他如何做到轻重有别?
……
“元帅,淮王齐王封地一应将领已经暗中调换完毕。”梁文栋汇报着道。
“嗯,诸位王爷在京中住也太久了,三日后让他们回去吧。”沈醇摩挲着手指道。
“元帅……”梁文栋迟疑了一下。
“说。”沈醇开口道。
梁文栋跪地道“如今若是放归,无异于放虎归山,即便元帅日后……日后除了小皇帝,也总有这些人占着大义,对元帅登基不利。”
“我何时说过我想要那个位置了?”沈醇看着他问道,“你何时有谋朝篡位之心了?”
他语气不重,却是让梁文栋心神提更高“属下并无此心,只是不解元帅为皇室如此费心费力是为何?”
若是不为了那个位置,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?
沈醇没办法跟他解释任务事情,但是做皇帝确不是他心之所向“你起来吧。”
梁文栋看着他神色,心头微松,站了起来“元帅。”
“我确对皇位无意,之所以会摄政,不过是不想百姓受流离之苦,与其在这京城弹丸之地困顿一生,还不如在西北大漠之上策马扬鞭来畅快。”沈醇走到他身侧按着他肩膀道,“此事日后不要再提。”
梁文栋心神微震,拱手道“是属下浅薄了,镇守京城,委屈元帅了。”
是了,元帅本是西北大漠之上雄鹰,无人可拘束,连陛下也不能,如今困在京城这鸟笼之中,翅不能展,确委屈。
沈醇“……”
他其实不委屈,大漠有大漠好处,京城也有京城富足,居其位,谋其政,哪里都不委屈。
若是真觉得委屈,他就不会来做任务了。
宿主,梁将军好像误会了什么。521说道。
误会就误会吧。沈醇笑道。
误会不要紧,忠心最为紧要,只要不会因为误解而真擅作主张去谋朝篡位就好。
要真得了那个位置,头疼会是他。
“启禀翊王,窦相求见。”有侍卫匆匆来报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沈醇闻言笑了一下,回身坐回了座椅之上。
“窦相不是一向不与元帅来往?”梁文栋询问道。
“是为了其他事,让他进来。”沈醇笑道。
翊王府并不过奢,只是却也不像武人那样无任何花草,只有习武之地。然虽不奢侈,却也一步一景,浓淡总是相宜。
只是窦昀并无赏景之心,匆匆踏入,见到沈醇时已是跪了下去“微臣前来请罪。”
“右相大人何罪之有?”沈醇打量着那跪在前方窦昀问道。
君子之礼,要求衣冠正,处处整洁,窦昀一向皆是如此,从不曾失礼,可不过数日未见,这一国右相衣袍褶皱,发丝略有凌乱,嘴唇起皮,眼睛之中遍布血丝,明显没有睡好,还是匆匆赶来。
“臣之前言对于贪官轻重有别之事,实乃纸上谈兵。”窦昀一跪之后直视着沈醇道,“贪官贪污,残害百姓,实应杀之而后快!”
文和帝确和蔼,处处优容,却也助长了贪官污吏,使百姓蒙难,而翊王决策果断干脆,重刑之下,震慑颇大,当无人敢轻易再犯。
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。
沈醇闻言笑了一下,窦昀此人虽然固执,忠君之心甚至可以说是愚忠,但一颗心为国为民,乃是可用之人,只需要稍加引导,很多事情上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。
沈醇起身,亲自将窦昀扶了起来道“窦相深知我心,你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