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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骨 第36节(2 / 3)

一眼,连忙低声哄柳安予,樱桃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,局促地往边上站了站。

“别凶她,她说得对。”柳安予无奈拍了拍樱桃的手。

“算了,今个就到这儿。”她浅呼出一口气,打起精神笑了笑,“那边的油饼挺好吃,咱买两个回去当宵夜罢。”

“好。”青荷心疼地看了她一眼,撑起笑应道。

三人一猫买好夜宵,散着步走回去,还未走到玉珠堂门口,便看见李琰得意地抱着胳膊倚在翰墨堂门口,柳安予心中暗道不好。

她紧走几步,看见玉珠堂时心情一宕,门锁掉落,白天刚收拾好的学堂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,书案被人砸烂,连牌匾都被人摘下,落了好几个脚印。

她心中燃起滔天怒火,转身狠狠瞪着悠闲看戏的李琰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
第44章 44 祸首

“郡主这是什么话?”李琰靠着门, 笑得戏谑。

“南街就这么大点地方,翰墨堂就在你隔壁,本皇子就是再恨, 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。”李琰说得头头是道, 反倒像被冤枉了似的。

柳安予没有证据, 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琰大笑着回去,青荷关切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, 蹙眉叫着,“小姐。”

“或许,真的不是他呢?”樱桃有几分被说服的意思,怯怯看了柳安予一眼, “若真是他,这么明显, 那也, 那也太蠢了罢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柳安予冷笑一声,“呵,他才不蠢。”甩袖进屋,费力搬起倒得四仰八叉的书案, 灰尘登时腾起来,连呛柳安予好几下。

青荷埋怨地哼了樱桃一声,“你傻啊, 他说不是就不是?这南街就两家学堂, 咱们都出去了, 这又没人看见。既没证据,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言罢,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,“愣着干嘛, 还不快进去帮忙!”

“啊,哦哦!”樱桃自己打了自己脑袋一下,心里暗暗骂自己,连忙进去帮柳安予。

忙活到后半夜,三人把书案再一个个摆好擦净,被砸断了的笔杆换新,柳安予借着皎洁的月光,坐在门口狠狠擦着牌匾上的脚印。

不知是不是帕子没有拧干,牌匾上的水渍越擦越多,直到柳安予眼前模糊,她才意识到。

不是帕子上的水。

是泪。

樱桃拍了拍秉烛摆毛笔的青荷,秀眉微蹙,担忧地往门口指了指。

青荷一愣,却见月光洒在她削薄微微耸动的肩上,浅蓝的素袍沾染灰尘,皱皱巴巴。

樱桃想去安慰一下她,却被青荷一把拉住,轻轻摇了摇头。

柳安予死死咬住下唇,眼神倔强固执,拿袖子蹭去泪珠,一遍遍擦拭将牌匾擦得光洁如新。

等到她起身,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,看不出一点忧色,惟有唇瓣一点殷红。

“明早再挂牌匾罢,忙了一天,你俩快去歇息。”

樱桃还想张口说什么,只觉得手腕被人握住。

青荷浅浅微笑拉走樱桃,“哎,郡主您也早点睡。”

门闩落好,猫玉玉将自己盘成一个毛球,窝在柳安予怀中沉沉睡去,空荡荡的玉珠堂,只留一人一猫呆坐。

月过竹隙,铺堂门,如影如纱。

还未入冬,柳安予却觉得已经寒凉彻骨,她登时有些呼吸不畅,轻手轻脚将猫玉玉放在挡风的地方,给它盖了层薄毯。

柳安予亦步亦趋走到窗边,她屋子的位置高,偏南,推开窗子的时候正巧能碰到前来串门的竹叶。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,冷风割着她的脸颊,将她的袍子吹得鼓起来。

从这个位置,正好可以看到玉珠堂门口的台阶,上面爬着点点小巧的绿色苔藓,此刻万籁俱寂,柳安予想起曾看到的一句赋。

砌苔点点青钱小,窗竹森森绿玉稠。

此时形容得正当好。

柳安予此生最庆幸的事,就是可以读书识字,明理治学。笔墨喉舌胜剑戟,她救得了她的老师,也求得了为天下女娘翻身的机会。

从前她想学,却没人肯教,如今她来教了。

可为什么,没有人肯学呢?

柳安予一时迷茫起来,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坚持下去。

唇瓣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,登时,让她清醒。

她为那一瞬产生的灰暗想法感到羞愧。

楣板上血印的公告,曾经承下的事,在这一瞬间,她都想了起来。

她不再纠结,裹紧身上单薄的袍子,将窗子关好,点起烛火。

微弱的烛光将书卷上的字照得清清楚楚,她字字句句读进去,将自己的见解写到空白上,蝇头小楷挤在一起,却也不失工整。

烛火燃了一夜。

次日一早,柳安予叫柏青将牌匾再挂上去。

从顾府借了几个府卫来看着大门,这才带着青荷和樱桃离开。

翰墨堂已经开始考核选人,李琰虽觉得这是一场必胜的局,面对柳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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