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他传来的球,更不会在他运球的时候为他保驾护航,就当他不存在,甚至就连同队的队友都会在他运球时出脚绊他。
&esp;&esp;对手更是变本加厉的打压他,不是故意用身体撞他,就是夹击他,还有人在他投球的时候明目张胆地打他的胳膊。
&esp;&esp;整整一场下来,他只投了个三分球。
&esp;&esp;不出预料的落选了。
&esp;&esp;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失败也是最无可奈何的一场球。
&esp;&esp;比赛一结束,他就离开了体育馆,内心压抑至极,胸腔都要被挤爆的感觉,却又无处宣泄,整个人仿若被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也不透光的瓶子里。
&esp;&esp;秋日的天色黑的早。
&esp;&esp;他走出篮球场的时候,天幕已经变成了深蓝色,没有月亮,却泛着点点星光。
&esp;&esp;路灯昏黄,空气微凉,可以浸透薄衫。
&esp;&esp;他站在空旷的校园中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又长长地吐了出来。
&esp;&esp;凉气顺着气管入肺,压抑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。
&esp;&esp;这时,他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同桌忽然出现了。
&esp;&esp;她长得很漂亮,却没什么生气,身上的校服永远是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的,就像她这个人一样,不对,她比她身上穿着的校服还要老实规矩,说话声音永远像是蚊子哼哼,平时在学校里面连口大气都不敢喘,就好像喘气犯法一样。
&esp;&esp;起初他并不清楚这女孩为什么这么唯唯诺诺,后来他才慢慢地发现了,她也是被全校孤立的一员,他还曾在无意间听到身边同学聊起过她家里的事情,那些人的言语中,对她进行了一番戏剧性的妖魔化,说她是潜在杀人犯、是隐性疯子、是个危险人物。
&esp;&esp;他对此的态度是:嗤之以鼻。
&esp;&esp;神他妈潜在杀人犯,要真是这样,在场的没一个人能活到现在。
&esp;&esp;从那时起,他就对她多了点同情心,也有点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,毕竟整个学校里面,只有他们两个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&esp;&esp;她低着头走到了他的面前,脸颊微微有点发红,递给他了一瓶矿泉水。
&esp;&esp;程砚叹了口气,接过了那瓶水,却没拧开瓶盖,问了句:“你干嘛来了?”
&esp;&esp;夏梦淞用她那一如既往的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回答:“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选上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他冷冷道。
&esp;&esp;夏梦淞抿了抿唇,第一次在他面前抬起了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他,也是第一次用一种正常音量的声音对他说道:“没关系的,你还有我呢。”
&esp;&esp;但是说完这句话后,她的眼圈就红了。
&esp;&esp;内心压抑许久的委屈倾巢而出,肆意泛滥。
&esp;&esp;为什么大家对他们这么不公平呢?
&esp;&esp;她一点也不想被排斥,她想当个正常人,正常地融入群体,正常地学习、交朋友。
&esp;&esp;程砚没想到她会哭,却能理解她为什么哭。
&esp;&esp;被周围所有人都排斥的感觉并不好受。
&esp;&esp;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,但仅仅是存在在这里就成了最大的原罪。
&esp;&esp;但是他们,还能怎么办呢?
&esp;&esp;程砚垂眸,无奈地眼前泣不成声的女孩,叹了口气:“别哭了。”犹豫了一下,他第一次用一种朋友的语气对她说道,“你还有我呢。”
&esp;&esp;其实在此之前,他挺瞧不上这个女孩,感觉她太过于逆来顺受,一点骨气都没有,任人拿捏。
&esp;&esp;但是此时此刻,他却对她有了点改观:她也不想这样,都是被逼无奈。
&esp;&esp;夏梦淞依旧在低着头啜泣,哭得泪流满面,但程砚却丝毫没有继续安慰她或者帮她擦眼泪的意思,咬着牙犹豫了一下,她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,抱住了他。
&esp;&esp;为了能让自己哭得再惨痛一些,她开始想妈妈。
&esp;&esp;这招很管用,眼泪哗啦啦的流。
&esp;&esp;她开始放声大哭,哭的浑身都在发颤。
&esp;&esp;程砚不知所措到了极点,立即张开了双手,呆若木鸡地看着紧抱着他不放的夏梦淞。
&esp;&esp;许久后,他长叹了口气,缓缓放下了双手,任由她抱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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