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穿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装,只着一件白色的棉质衬衫,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、充满力量感的肌肉。灯光下,镜片反射着冷然的光。
他好像在看一份文件,神情专注而沉稳。
“爸爸。”她在梦里轻声唤他。
他闻声抬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那眼神不再是白日里的严厉与克制,而是深沉得像一口古井,带着她看不懂的漩涡。
“过来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,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。
她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,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。
他朝她伸出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,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。那只手没有像往常一样抚摸她的头,而是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脸。
“小乖,”他又唤了一声,嗓音愈发喑哑,“还难受吗?”
他说的是什么?是那碗苦涩的药汁,还是身体里那股无名的虚火?
她不知道。
她只看到他缓缓摘下了眼镜,随手放在桌上。没有了镜片的遮挡,那双狭长眼睛里的情绪更加清晰,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。
他俯下身,身上清冽的香草和木质调混合的气味将她完全笼罩。
然后,一个吻落了下来。
不是落在额头,也不是脸颊,而是精准地印在了她的唇上。
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,带着一丝试探的凉意。随即,他撬开她的齿关,舌尖探入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。
梦里的秦玉桐浑身发软,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,只能攀着他的手臂,任由他予取予求。
那股燥热在身体里横冲直撞,汇成一股急欲寻找出口的激流。
“嗯……”
一声细碎的不成调呜咽从喉间溢出,将她自己惊了一下-
隔壁书房。
秦奕洲刚刚结束一个跨洋的视频会议。他摘下耳机,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端起手边的威士忌抿了一口。
夜很静。
静到他能清晰地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压抑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