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母的遗物怎得会在大嫂身上?”顾希震惊地瞪大了眼。
不过转念想想初二的家财全都被占了去,似乎又不稀奇了。
初二抚着绿镯子上的那一缕白烟:“我娘的闺名里有个‘烟’字,我爹当年看到这块玉,便买下来特地为我娘打造了这只玉镯,我娘生前最喜欢这只镯子。”
顾希看到他眼底涌动着眷恋,心中动容,哄孩子似的“爹娘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,他们的夏听岚长大了,出息了,日后还会幸福安康一辈子。”
初二抬头,怔怔看着她。
他已经忘了他母亲的模样,可她在世时也是如此温柔地跟他说话。
万般情绪杂糅,他傻乎乎地问了句“真的?你也要幸福安康一辈子。”
顾希笑着点头“那是自然,我们要白首偕老的。”
后面几个字,她不好意思地弱了声音,但是其中的坚定却没有半分犹豫。
“爹娘留给你的,只要还能找得到,我都给你一点点要回来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初二见到夏继明后,心中撕裂的伤痕血迹斑斑,这会儿在顾希的柔声细语中慢慢愈合。
他想到顾希送给大嫂的玉镯,皱眉道“你为何把你娘给你的镯子给他们?回头我给你要回来。”
顾希冲他眨眨眼“夫君信不信我?我以后会让他们都还回来。”
初二看她踌躇满志,两眼放光,是成亲后从未有过的别样光彩,也跟着扬起嘴角
夏继明和余氏走进为他们准备的屋子后,夏继明连鞋子都没脱,便舒舒服服地往罗汉床上一躺。
他眯着眼哼着曲儿:“旁边若有人唱唱小曲儿,岂不美哉。”
余氏正喜滋滋地在摸桌椅上的雕花,闻顿了动作,黑着脸看过去:“过两日便要被岚哥儿撵出城了,你还有心思听曲儿!”
当初得了三房的家财后,他们大房和二房因为分赃不均翻了脸,从那以后再无往来。
三房会做生意,以前都是躺在金山银山上过日子的,所以夏继明乍然得了那么多财富,很快便奢靡成性变了样,不是听曲儿便是喝花酒,成日不着家。
余氏觉得都是夏听岚他爹娘留下的钱财祸害人,导致她两个儿子如今也不务正业、好吃懒做,所以他们这一大家子的生计,就该夏听岚负责。
夏继明想到这茬,慌忙坐起身:“那兔崽子不像开玩笑,他莫不是还记得以前的事?”
余氏看到门口的丫鬟,板着脸过去撵人,顺手将门扇合上,这才走过去小声道:“隔墙有耳,你小点儿声。他当时是记事的年纪,怎得会不记得?”
“推他下楼的是淼哥儿,给他粥里洒巴豆的是峰哥儿与咱们无关,咱们是长辈,他还敢记恨咱们?”夏继明起初还眼神闪烁,说着说着便开始理直气壮。
当初若不是夏听岚屡屡“病重”,他们如何把老三夫妇留下的东西一一诓过去?
都怪这小子命硬,一次次都从鬼门关趟过来了。
余氏沉下脸:“都怪你,如今岚哥儿看他们两个没有一点儿好脸色。b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