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(1 / 2)
薄霭迷离中,他忽如一叶芙蕖给浪头推举出水面,晕头转向间撞开层层落红跌落云榻,才抬了眼就觉背后覆上一道热源。
“师父不想看我,便不看了。”
两人衣衫全部被水浸透,靡白的热气在榻间蒸腾开来,缭绕不休。江潭晕得有些发慌,宛然只身入迷林,不辨海天,稍微一动又似一脚踏空,坠入云端。
席墨朝江潭肩窝里虚虚吹了一气,“你看,你乱动,我准备的吉服都用不上了。”
江潭喘了口气,正要转身,就被人压制了个彻彻底底。
席墨着力按着江潭的小臂,将他的湿发缕顺,慢悠悠挪出一扇苍白的背脊,又扫出一只泛红的耳朵。
江潭死死咬着唇,感觉到背后的逐渐泛滥,要将自己生生烧去一层皮,当即低喝道,“席墨!”
这口气似是在警告,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。
“说过不要动了。”席墨声音更沉了些,“师父不听话在先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言罢将江潭那点湿衣扯走,一手按死他后颈,一手沿着他的尾椎揉按上去。
江潭恍惚觉得整条脊骨就被这么揉碎了时,席墨俯过身来,沿着揉红的印子,一点一点拓了上来。
江潭一抖,再不与他扯掰,只拼命挣扎起来。
继而体内魂印大动,整个人如遭雷击,像是风雷天给扣在了铜钵底里,耳朵连着脑子一同嗡嗡作响。
他给这印锤得兀自呆然,不觉那把手掌捂得喷香酥烂的颈肉已被人狠狠咬住,正要连皮带骨吞入腹中。
江潭迫出了一口气,晓得颈子又给人咬烂了。
这口气却喘得太急,宛如一声陷落喉头的哽咽。
席墨吃够了血,闻声微抬了下颌,看江潭被按在榻上任人鱼肉的侧脸,雪白的羽睫一如前时那般簌簌颤着,然满面水珠迷得眼都睁不开。
他笑了一声。
江潭一滞,觉到腰上的织物水一般流走,心就彻底凉了。
那魂印将他钉死在榻上。他动弹不得,紧紧攥住了白锦衾,臂膀挣得发抖,青白玉般的手指尖渗血似的嫣红。
江潭知道席墨在做什么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觉脑袋胀得发疼,想杀人。
他沁了水的眼底似溅火星,逐渐烧得通红。煋焰晃漾里,眼中之景亦落火海,无论蒸腾的烟水,抑或翕放的绛影,皆尽焚作一团,沦为乌有。
乱的,一切都是乱的。
两人错杂的吐息逐渐混没一片,融溶一体。
舟摇叶摆余,水浪参差间,江潭觉出魂印压制逐渐变弱,明白席墨心思乱了。这就缓和了呼吸,如蛰伏般一动不动。掌心蓄力,预备突发制人。
他神志清明,确是一门心思想置人于死地。
这般蓄了许久力,有微凉的液体溅在腰心脊窝。
席墨按在他捏着杀招的手上,虚脱般埋在他血肉模糊的颈间,缓缓咬住他一缕晶莹的发丝。
江潭感觉他在哭。
可是没有声音。
直到刚才,他分明都是想杀了席墨的,如今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“别哭”。
这声音清且静,全然看不出刚遭了折辱。
言罢,江潭自己也是一顿,手中杀招接着放了出去,稳准狠地打在席墨胸口。
席墨退到床沿,捂着心口轻笑一声,“师父这就想杀我了?”他缓了一缓,勾出一丝甜笑,“还是等等吧,就这,还不够你杀呢。”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席墨:弄脏了,是我的了 ′? ? `? )
江潭:? 0 - 0
做该做的事
席墨看着江潭满眼的屈辱和咬烂的唇,眉边笑意又歇了火去。
“席墨。”江潭眼睫上破碎的水珠子一点一点簌簌而下,“从今往后,我不欠你了。”
他动了动,俯身把揉成一团的衣服拾起来,就被席墨攥住了腕子。
“师父,你欠我的还有很多,别想一笔勾销。”
“若有下次,我会杀了你。”江潭镇然凝目,“席墨,不要以为我不会动手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我早知道了。”席墨勾着他的发丝在指尖捻了一捻,叹了口气,“可师父怎么这样激动,忘掉杀了我,你也活不成了么。”
“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,再分不开啦。”
说着将人打横抱起,别帐而出,一同入了石头池子。
那池底暗槽里的炭火早都熄灭,竹漏中新引而下的山泉浇在身上冰凉透骨,席墨却浑不在意,“你我皆不惧冷,冷了热了倒是无所谓。”
言罢便取皂角膏揉在掌心抹匀,仔细清理起那一头银丝来。
他感觉江潭还是在颤,并且对自己的触碰很是抗拒。
“看到你这么不开心,我是真的很开心。”席墨暗自运气,将舀在掌心的活水加热,一捧捧浇在白茶味的沫子上,“可惜堂没拜,就先洞房了
↑返回顶部↑